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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肆大門回眸,方中海依舊癡癡呆呆的坐在位置上,怔怔地望著自己,看來花牡丹終於從一個遭厭棄的狗尾巴草成功晉級成掛念終身住在心底的白蓮花,誰說虐渣男一定要傷筋動骨、非死即傷,三十六計虐心為上,當他知道昔日被他負心拋棄的女子已經視他為路人,而自己卻對她愛戀情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零色親的地雷,謝謝親們的支持,順便摸摸調戲下琳兒~~

努力碼字,也許今晚人品爆發再來一更,只是評論好少,以前追文的妹紙們你們在哪裏啊,是不是俺越寫越菜,乃們都離錦瑟而去了,遠目淚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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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關將至,花禦史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黑,每日下朝就匆匆鉆到書房起草奏折,不過他對唐越萌卻是越來越好,每日再忙也會抽出時間關心她的衣食住行,詢問花老太太最近牡丹身體可好?十足十一名慈祥和藹的好父親。

唐越萌卻是懨懨的模樣,距離自己完成花牡丹的執念已經幾個月過去了,小白也養的白白凈凈,聽得懂自己說的許多話,還會識得幾個字,可是為毛系統大人還沒有提醒自己已經完成任務,到底是什麽地方出了紕漏,百思不得其解。

這一日天空中飄起了鵝毛大雪,唐越萌怔怔的站在窗邊,伸手去接雪花,入手即化,一如她現在的心情,“小姐,老爺讓您去書房,”小綠急匆匆的過來回稟,唐越萌懶洋洋的披上披風,乘著暖轎、迎著風雪一路旖旎過去。

花禦史的書房溫暖如春,與之相反的是花老太太冬天般的嚴肅與花禦史秋天般的冷靜,見到唐越萌進來,花禦史眼珠都不錯的盯著她看,似乎要將自己滿心滿眼的念想嵌在心底,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唐越萌居然還感覺到他的眼中有波光閃動,“姑姑,牡丹這孩子善良溫順,我走後,她的一切就托付您了。”

等等,怎麽像是臨終托孤?唐越萌心中略微不安,“爹爹,您要去哪裏?”

花禦史緩緩心情,慢慢說道:“牡丹,爹爹即將啟程前往江西南昌府,代天巡狩,查探當地民情,此去大概半年左右,你在府裏聽話,姑姑會照顧你的。”

江西南昌府?寧王朱宸壕的封地?唐越萌眼前一亮,她終於知道哪裏不對了,明朝的左督禦史是皇帝的耳目,怕是皇帝早就對寧王起了疑心,因此派花禦史打入敵人內部,難怪寧王會保薦老爹,想必他早就和寧王有所接觸。

難怪姑婆婆會來花府,恐怕是為了避開寧王的耳目作為花禦史和皇帝私下溝通的橋梁,如今花禦史奔赴南昌,想必是作為無間去搜集寧王叛亂的證據,這就是去送死啊,難怪自己的任務完不成,人都快死了,任務那都是浮雲啊。

唐越萌知道史上記載寧王將在六月叛亂,屆時九江和南昌府被攻破,自己老爹那就是祭旗的最好人選,等到王守仁前往平叛勝利,估計花禦史的墳頭都長草了,可是她不能說什麽,作為閨中女子,胡亂議論朝中大事那是忌諱,花禦史和花老太太一定會起疑,說不定還會疑心自己的身份。

她乖巧的點點頭,依依不舍的看著花禦史,“爹爹,你一定要快去快回,千萬不要牽掛女兒,牡丹會聽姑婆婆的話,牡丹會天天焚香禱告爹爹不負聖恩早日歸來。”

花禦史苦笑一聲,此去生死未蔔,為國報效他死無怨言,只可惜牡丹尚幼,希望皇上能看在自己盡忠報國的份上,為牡丹指門好婚事,讓她後半生衣食無憂富貴安康,自己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唐越萌心中另有主意,在花禦史走後四個月,唐越萌計算著時間差不多了,開始裝病,原來她打定主意在寧王六月發動叛亂前用計將花禦史暫時騙回來,於是唐越萌的病越來越重,從三餐無味到茶飯不思再到不進飲食最終奄奄一息。

真個京城都知道花禦史家的小姐命不久矣,花老太太有些明白唐越萌的打算,聽之任之,甚至推波助瀾,寫了一封家書告知花禦史,牡丹病入膏肓,希望他能回來看看,言語中暗示若不回來恐怕就是要白發人送黑發人。

只是唐越萌料錯一件事,寧王能夠蓄謀造反當然也不是碌碌無為之輩,於是幾天之後,幾名侍衛和丫鬟擡著一頂青綢小轎停在花府,正是奉寧王之命接花府小姐前往南昌醫治,寧王府的侍衛恭敬的說道:“回稟老夫人,花禦史接到老夫人的信焦心不已,急忙向寧王求助,好在寧王府有神醫一名,王爺說既然京城已經無人可以醫治,不如去寧王府醫治試試看,花禦史也同意了,因此命小人前來接小姐。”

花老太太和唐越萌頓時傻了眼,若要拒絕定會讓寧王生疑,那花禦史豈不死得更快,若是去了那也是九死一生,唐越萌咬咬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自己不去花禦史必死無疑,完不成任務也是被系統人道毀滅,不如去了之後走一步看一步,見機行事,也許還能有一半一半的機會。

於是唐越萌滿臉病容、壯懷激烈,心中默念風蕭蕭兮易水寒,老娘一去兮不覆返,她拋下哭哭啼啼要和自己同去的小綠,來不及和小白說聲告別,咬牙出發。

只可惜唐大律師的算盤再次落空了,出城之後,在一處林木茂密水草豐美的地方,那位寧王府的侍衛停下腳步,劈手從轎中抓出唐越萌,拉到偏僻地方,抽出手中樸刀,恭敬作了個揖,“花小姐,得罪了。”

唐越萌見勢不妙,尼瑪這是要殺人滅口啊,自己怎麽能跑過人家的刀快,想呼救周圍荒山野嶺鳥不生蛋,叫天天不應喚地地不靈,想拼死一搏那簡直是拿雞蛋往禽流感上碰,急中生智連忙喊住手,“侍衛大人,小女子手無寸鐵,您身懷絕技慈悲為懷,何必要對我下死手?”

侍衛搖搖頭,“公務在身不得不從,王爺本已決定讓花禦史離開南昌回京看望小姐,可惜的是王爺發現花禦史居然對他不忠,暗中和王爺作對,一怒之下將他囚入死牢,同時命我來京取了小姐性命,小姐九泉之下可不要怨在下狠心。”

唐越萌只覺得眼前寒光一閃,一把刀已經劈了下來,心中一片空白,千般計謀萬般智慧在刀子面前只能呆呆等死,說時遲那時快,嗖的一聲,利箭破空的聲音響過,眼前侍衛睜大眼睛倒地而亡,一枚白羽箭釘在他的胸前,還在微微作響。

遠處出現一人,一身金黃色的飛魚服熠熠生輝,金冠束發,長身玉立英姿颯爽,白皙如玉的臉上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殺氣淩厲,緊抿的薄唇堅毅冷酷,正是平常那個傻頭傻腦的小白。

唐越萌已經嚇的恨不得直接暈過去,她哭泣著問系統大人,“嗚嗚,系統大人,若是我真的死了,會不會就消失不見了。”

系統大人:“那是必須的,爾曹身與名俱滅,管你回家賣紅薯。”

唐越萌:“……”

小白走上前伸手摟住唐越萌,眸中煞氣已經冰消雪融,溫柔的望著她,關切的問道:“牡丹,你還好吧?”唐越萌大腦中已經當機,來不及想小白到底是誰?只是抓住他的衣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哭得更加厲害了,“我不要死啊,我要回家。”

小白嘆息一聲,俯身將她抱在懷裏,語氣溫柔的似乎是水中散開的花,“傻瓜,不要哭了,有我在,你怎麽會死?”唐越萌擡起頭,梨花帶雨般淚眼朦朧的看著小白,“我剛才就要死了。”

小白微微一笑,唇邊綻出一抹清雅至極的蓮花,黑色的眸子深沈如水,衣袂翩翩如波,愈發顯得風華絕代郎艷獨絕,伸手輕撫唐越萌的發絲,“別怕,沒事了,我會在你身邊,永遠在。”

唐越萌哭了許久,終於覺得慢慢平覆,神智回覆之後,就想到眼前這人居然是小白,他裝瘋扮傻潛在府中到底居心為何?

擡眸瞪著小白,“你究竟是誰?為何要潛伏在花府?有何所圖?”旁邊突然閃出一個人影,“這位是錦衣衛鎮撫使張玉張大人,不可無禮。”張玉微微皺眉,聲音冷峻,“放肆,還不退下,”唐越萌只覺得眼前一花,那個人猶如鬼魅般蹤跡全無。

唐越萌定定的看著笑的越發狡猾的錦衣衛鎮撫使張玉大人,心中吐槽滿滿,人物養成?尼瑪人家本就是錦衣衛鎮撫使,四品大員,養成你妹啊,自己往日的舉動怕都是被人家當白癡一樣嘲笑,系統大人你是坑爹呢還是坑爹呢?正準備開罵,忽然想起系統大人曾經說過,敢腹誹本大人者殺無赦的指令,立即把準備脫口而出瑪麗隔壁這一句話換成一句感嘆詞,系統大人玩的一手好牌啊,小人欽佩。

她嘆了一口氣,“鎮撫使大人,您潛入花府可是為了監視爹爹?聽說你們錦衣衛口味重,都好這一口來著。”

張玉搖搖頭,“我潛入府中是為了兩件事情而來,一來是奉皇上之命保護花禦史和牡丹小姐,”唐越萌知道那後一句純屬他加上去的,保護自己,自己在皇上和錦衣衛眼中算個毛線,“還有呢?”她不耐煩的問道。

黑色纖長的睫毛近在咫尺,溫潤的唇似乎要貼上她臉頰,溫熱的呼吸在她耳邊噴灑,張玉柔聲說著,聲音低沈暧昧的似乎像是水中盛開的花,“還有啊,還有就是我想看看牡丹小姐是如何懲治她那負心薄幸的未婚夫和兩位寡廉鮮恥的姐姐?”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來也,好多親們潛水,哼,乃們壞,俺不讓小玉和小萌上肉給乃們看~~

36

唐大律師何許人也?作為一名律師,睜眼說瞎話閉眼說胡話那是最基本的修為,因此面對張玉的突然問話,她心裏第一個閃過的念頭尼瑪這是個芝麻陷的包子,面上卻是一副懵懂的樣子,圓睜一雙無辜的眼睛,“鎮撫使大人,您這話是什麽意思?牡丹不明白。”

張玉哈哈一笑,“牡丹小姐還真會演戲,不知道你那發病是不是也是演戲?”嚓,這都能被識破,真不愧是錦衣衛,反正死無對證,他也不能把老娘抓去詔獄審訊吧,唐越萌冷然一笑,“反正您是鎮撫使大人,要麽就把我抓去詔獄好了,屈打成招想必您使用起來一定很嫻熟。”

張玉搖搖頭,“這我如何舍得?在下沒有惡意,只不過對牡丹小姐的聰明狡黠佩服得五體投地罷了,別人不知道,我可是清楚得很,牡丹小姐裝病博得花禦史和花老太太的寵愛,花銀子讓府中傳謠言,借此機會將花大小姐許嫁給了方中海,牡丹小姐,在下沒說錯吧。”

唐越萌惱羞成怒,破罐子破摔,“那又怎麽樣,有證據你就抓我好了,難道我做什麽事情都要向你匯報不成,你是我什麽人?”

張玉黑黑的眸子好笑的望著唐越萌,裏面閃動著絲絲寵溺,似乎眼前這個女子只不過是個撒嬌的孩子,他後退一步,輕輕施了禮,“抱歉,在下還沒做自我介紹,本人姓張名玉,目前官拜四品錦衣衛鎮撫使,不久之後會多了一個身份。”

“多了一個身份?什麽意思?”唐越萌皺眉問道。

“在下已經請聖上賜婚,都察院左督禦史的女兒花牡丹,聖旨不日即發,所以在下不久之後的身份就是你的未婚夫。”張玉依舊平靜的說道,似乎只是在告訴唐越萌今晚我們吃番茄炒蛋一樣簡單樸實,唐越萌頓時啞口無言,賜婚,和這個芝麻包子腹黑君,開什麽玩笑,裝白癡這麽有天賦,哪天自己被他賣了還要幫著數錢也說不準。

“賜婚?你說嫁就嫁,如果我偏不嫁你又如何?你裝小白裝了這麽長時間,將我玩弄股掌之上,如今憑什麽讓我嫁給你?”唐越萌氣急敗壞的說道。

張玉心疼的伸手輕撫唐越萌的臉頰,“是我不好,我應該在開始你在接近我的時候就告訴你真相,都怨我,別氣了好不好,你看臉都氣紅了,都怪我,你讓小白聽話的嘛,所以你說要包養我一輩子照顧我一輩子,我就聽你的話去向皇上請旨了。”張玉一雙烏黑的眸子滿是無辜,委屈的看著唐越萌,似乎在訴說人家聽話你還罵人家,你無情無恥無理取鬧。

唐越萌徹底完敗,碰到一個比自己更無情無恥無理取鬧的人怎麽辦,一種是打敗他,另一種就是用沈默打敗他,張玉見唐越萌沈默不言,討好的笑著,“牡丹,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花禦史已經被錦衣衛從死牢中營救出來,如今被秘密送往安全地帶,你大可放心了。”

這是唐越萌這幾天以來聽到的最好的消息,心中大安,盤算起來,如今花禦史已經救出,花牡丹的執念算是完成,小白也已經是將軍,額外獎勵也完成,自己還管他什麽賜婚不賜婚,說不定明天一覺醒來自己已經穿到另外任務了,想到這裏她展顏一笑,“張玉,謝謝你。”

張玉見她展顏歡笑,心也自落地,上前握住唐越萌的手,“牡丹,這裏遠離京城,今夜恐怕我們要在這裏宿營。”唐越萌點點頭。張玉繼續說道:“他們要去打些獵物,還要搭建營地,天色尚早,這裏風景秀麗,不如我帶你周圍看看。”

這是一座山谷,參天大樹林立,花草豐茂,不遠處還有一條溪流潺潺而下,遠處的落日掛於山尖,落霞孤鶩齊飛處,碧綠成一色,唐越萌看的出神,“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要是我們現在能登高望遠,景色一定更美。”

張玉打量一下四周,微笑著說道,“這有何難?”說完之後,他輕輕走上前,攬住唐越萌,俯身抱起她,“牡丹,抱緊我,”唐越萌疑惑的伸出雙手摟住他,張玉凝神靜氣,忽然之間唐越萌覺得飄起來,耳邊傳來呼呼的風聲,卻原來是張玉抱住她,以輕功之術登上一顆大樹,靠著樹幹坐在一棵粗大的枝椏上。

原來這就是傳說之中的輕功啊,果真是翻墻盜物必備之術,采花偷窺絕頂要訣,唐越萌興致勃勃的看著張玉,“神仙?妖怪?想不到張大人的輕功如此高明,想必在花府中沒少用吧,讓我猜猜看,花白蓮花綠茶的閨房,您都去參觀訪問過吧?”

張玉一臉老實像,斯斯艾艾地說道:“其實就用過一次。”

“哪一次?”唐越萌好奇的問道。

“把你表哥打成豬頭的那次。”

“哈哈,居然是你。”唐越萌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張玉笑瞇瞇的看著唐越萌,見她笑得開心,心中也是滿足,看著她白玉一般的臉上,一縷胭脂紅暈染其間,更添嬌媚,眉眼盈盈,秋波若水,心中一動,不由自主就吻了下去,唇舌相纏,輕吮輾轉,說不出的纏綿悱惻。

唐越萌驚訝的張大眼睛,正對上張玉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纖長濃密的睫毛根根分明,微微顫抖著,似乎停留花間的蝶翼撲閃,居然有著絲絲魅惑,張玉不滿的摟住唐越萌,“牡丹,親吻的時候不可以睜著眼睛,乖,閉上,”唐越萌不自覺的嗯了一聲,閉上眼睛,張玉滿意的點點頭繼續吻著。

良久兩人方才分開,唐越萌大口吸氣,不滿地抱怨,“我快被悶死了,”張玉點點頭,正色道:“牡丹,你體質太弱,多練習練習就好。”唐越萌嘟嘟嘴,呸!

張玉牽著她的手,兩人走到溪邊的宿營地,話說錦衣衛的辦事效率還是挺高的,短短時間內,已經搭起幾座帳篷,其中遠一點的一處居然是用錦布搭就,張玉附耳說道:“那頂是特別為你準備的。”

營地上早就升起幾堆篝火,上面或燒著水或烤著香噴噴的野雞野兔,一名錦衣衛取下一只雞腿,恭恭敬敬的遞給張玉,“鎮撫使大人請用。”

張玉的臉上一掃之前憊懶無賴的神情,臉色淡漠雙眸淩厲,淡淡嗯了一聲,那名錦衣衛甚為機靈,早就捧上一枚兔腿給到唐越萌,“夫人請慢用。”唐越萌笑著接過,心中暗自腹誹,老娘還待嫁閨中啊,夫人你妹。

待唐越萌吃完幹糧和兔腿,張玉帶她來到錦帳旁,“牡丹,好好休息,明早還要趕路。”說完便轉身離去,唐越萌暗自點點頭,這人雖然狡詐,還算君子,看來還是自己養成的好啊。

錦帳中布置的十分整潔,一張厚厚氈毯鋪就的床,旁邊一個布簾,轉入進去一看,居然是一個洗浴的木桶,裏面還有熱水,唐越萌扣上錦帳的門,美美的洗了澡,換上幹凈的衣物,她懶洋洋的走了出去,突然之間如遭雷擊,床上躺著一人正瞇著眼睛打量她,不是那個自己認為是君子的張玉還能有誰?

“你,你怎麽會在這裏?”唐越萌已經氣的舌頭都要打結。

“打雷了,我害怕,”張玉委屈的說道。

“那你為什麽只穿內衣?”

“害怕沒來得及嘛!”

“外面月朗星疏,哪裏有打雷?”唐越萌已經氣的快要吐血。

“也許半夜會,未雨綢繆嘛,況且這是我的營帳,深更半夜你讓我去哪裏?”張玉依舊是一副委屈的模樣,唐越萌徹底無語,“懶得和你羅嗦,那你必須答應我,不準碰我。”

張玉立即對天發誓,“若是我對牡丹小姐有任何不軌,罰我下輩子為牡丹做牛做馬。”

唐越萌氣急敗壞,懶得和他廢話,賭氣閉眼躺在床上,張玉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她扯著,她統統不理,張玉也就漸漸悄無聲息,唐越萌以為他睡著了,緩緩睜開眼睛,卻發現張玉正撐著手臂,笑意盈盈的看著她。

唐越萌氣急敗壞的嘟著嘴,伸出手用力推開他,不提防張玉一把攬住自己,握住她的長發,把她的唇用力壓向他,雙唇瞬間糾纏在一起,他的舌尖撬開她的唇,長驅直入,吮/吸著她的舌尖,溫柔繾綣。

兩人纏綿許久,均覺得渾身燥熱,說不出的難熬,唐越萌看著眼前的這個男子,長發披散,幾縷烏黑的發絲垂在額前,越發顯得整個人慵懶不羈,肌膚瑩透,如一塊美玉浸在水裏,白皙如斯,烏黑的眼睛如同暗夜的蒼穹深不見底,綿密細長的睫毛宛若蝶翼,托著晶瑩剔透的汗珠,微微一動,更吹落星如雨。

張玉的吻變得火/熱起來,沿著唐越萌的脖/頸慢慢吻到胸前,驀地扯去她的衣服,光/潔如/玉的身/子帶著陣陣幽/香,噬魂銷骨,心魄皆迷。

張玉只覺得心神一蕩,喉頭有些發緊,輕輕含住她的耳垂,托住長發的手沿著後背緩緩滑下,灼熱的唇吻住她,如花瓣落水般輕柔,帶著幾絲溫柔與呵護漸漸吻到胸/前,輕憐蜜意的細細吮/吸著,指尖順著她的腰線緩緩滑到腿側,如羽般輕拂。

唐越萌唇間不由溢出一絲輕微的呻/吟,掙紮的說道:“你發過誓,若是碰我來世做牛做馬。”

“嗯,來世的事來世再說,今生的事情我們可沒完呢,”張玉越發笑的賊兮兮,手卻沒閑著,

緩緩滑到她的內側,在最敏/感的地方悄悄弄著,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漸漸從小腹處升起,唐越萌不由咬住嘴唇,心思恍惚起來。

意亂情迷之際,身下驀地一痛,唐越萌頓時清醒過來,尼瑪,老娘居然被一個小白癡扮豬吃老虎給吃幹抹凈了。

作者有話要說:艾瑪,俺果然還是寫清水文吧,這點肉居然花了一個小時憋出來,囧裏個囧~~

37

唐越萌心中惱怒,猛然推開張玉,一記耳光打了上去,啪的一聲脆響,“難道你想霸王硬上弓?若你再敢胡來,我就和你拼個玉石俱焚。”

張玉一怔,理智慢慢恢覆,他看著身下的女子,滿臉緋紅,眸子閃著怒火,心中暗罵自己,張玉,你今日是怎麽回事?平日的冷靜自恃究竟去哪裏了?牡丹是你心愛的女子,你居然欲/火燒昏了腦子,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連忙起身穿好衣服,又幫唐越萌整理好衣衫,垂著眸子不敢看她的臉,囁嚅的說道:“牡丹,對不起,我…”

唐越萌舒了一口氣,除了三觀不正的,她對於肉這種事情並不排斥,反派愛肉,取之有道嘛,張玉的顏是自己的菜,身材也不錯,只不過任是誰被勉強塞進一口肉總是不愉快的事情,吃肉這種事情也要講究天時地利人和以及水到渠成。

她心中一定,說話也就肆無忌憚,抱膝坐在床上,挑眉望著張玉,“你怎麽確定我喜歡你,想嫁給你呢?”

張玉有些驚訝,從懷裏拿出一卷黃色錦帛遞給唐越萌,正是賜婚的詔書,一雙鳳目訝異望著她,“這次見到花禦史,我就準備把這聖旨給他,下月初八是欽天監選擇的好日子,指揮使大人會親自主婚,況且我癡傻的時候,你就對我照顧有加,怎麽會不喜歡我?不想嫁給我?”

唐越萌有些明白張玉的舉動了,古代的男人,有了皇帝的賜婚再加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那就算是他鐵板釘釘的女人,為了那個額外養成獎勵自己又對他好的緊,是個男人都會想自己喜歡他,況且還是這個少年得志自命不凡的錦衣衛鎮撫使,系統大人,老娘被你玩死了。

正色問道:“您今年貴庚啊?”“二十五,”張玉有些不明白唐越萌的用意。

唐越萌促狹笑了笑,“可近過女色?”張玉臉上飛起一抹可疑的紅色,有些生氣的摸樣,“我尚未娶親,哪裏來的女色?”“不會吧,青樓窯子什麽的都沒去過,”唐越萌不可置信的問道,張玉清冷的眼神中閃過一抹不屑,神情倨傲起來,“堂堂鎮撫使如何會去那種地方?”唐越萌心中暗自腹誹,原來是個雛兒啊,怪不得把持不住。

她想了想,有些好奇的問道:“張玉,我想問問看,你怎麽會去求皇上賜婚呢?以你的身份與皇上的寵幸,有的是名門望族的女子想著嫁給你。”

張玉的神情黯了黯,不由又想起了那一天唐越萌送給自己那副怪模怪樣叫做手套的東西,他出身寒微,自幼父母雙亡,投身軍中靠的是刀口舔血爾虞我詐的生活。

如今他身為錦衣衛鎮撫使,朝廷中多得是人巴結他拉攏他,卻從沒有人在他貧窮落魄的時候幫助過他,在他又呆又傻的時候愛護他,為了他和別人據理力爭,為了他親手做羹湯,親熱的喊他小白,嬌嗔的說小白你真笨,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是自己過的最舒心的日子,這樣的女子是自己拼了命也要保護的,鐘愛一生的人。

他心裏酸楚,面上卻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因為你說過要包養我,看在你對我還不錯的份上,本人大發慈悲,讓你得償所願。”

唐越萌已經被氣笑了,正準備反唇相譏,帳外忽然傳來一個聲音,“稟告鎮撫使大人,有密函送到。”張玉閃身出去,外面一陣嘀咕,回來的時候他滿臉凝重,“牡丹,我派人連夜護送你回京,李進。”“屬下在,”“護送牡丹小姐回京,不得有誤。”“是。”

唐越萌心中升起一陣不安,連忙問道:“發生什麽事情,張玉,不許瞞我。”

張玉眼神閃爍,“沒什麽,我臨時接到指揮使大人的任務,不能送你回京了。”唐越萌何許人也,察言觀色本事一流,張玉明顯有事情瞞著自己,“小白,告訴我。”

張玉見唐越萌神色嚴肅,心中知道瞞不過去,嘆了口氣,“寧王起兵叛亂,已經攻占南昌府,如今率兵出了九江,花禦史被抓,關押在王府的地牢,我要率領錦衣衛去救他,所以無法送你回去。”

唐越萌大驚失色,老爹剛逃出來又被抓進去?真是命運多蹇,她仔細想了想,寧王已反,如今的南昌府已經是龍潭虎穴,指望著這幾位錦衣衛大人簡直就是去給寧王做靶子,別說是救出老爹,就是連混進王府估計都混不進,花禦史絕對不能出事,否則自己肯定是被系統大人人道毀滅。

思索了一會,唐越萌冷靜的問道:“寧王是不是已經前往九江,那就是說如今南昌的王府中無人知道寧王接我是為了半路截殺,他們還會以為王爺想用我來威脅爹爹?”張玉遲疑的點點頭,“寧王為了安撫眾人,並未說出你的爹爹是朝廷派去的,那名侍衛已經被我殺了,想必他應該是偷偷奉命。”

“那就好,那你們假扮去接我的侍衛,奉命帶我回寧王府,這樣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混入寧王府。”唐越萌深思熟慮後緩緩提出想法。

“不行,我絕對不會讓你去冒險,”張玉斬釘截鐵的說道。

唐越萌冷冷一笑,“我的爹爹生死未蔔,我的未婚夫也要去送死,如果你不讓去,那我就碰死在你的面前,”她深知這頂大帽子一壓,張玉必然妥協。

張玉眼見她神色鎮靜,他了解這個女子的思謀非常人能及,知道她絕非開玩笑,嘆了一口氣,“牡丹,你記住,有事情只管逃,一切有我,我會保護你的,你放心,我一定會將你和花禦史平安帶出南昌府,我會將賜婚詔書親手送到花禦史手上。”

唐越萌卻知道張玉此行完全是為了自己,他是錦衣衛鎮撫使,是皇上最寵信的心腹,他根本不用為了區區一名禦史冒如此生命危險,心中有些感動,微微點頭。

一行人日夜兼程,不幾日便趕到南昌府,靠著唐越萌這張苦逼人質臉,一行人順順利利的混入王府,唐越萌被囚禁起來,關在王府後院的小屋中,幾名侍衛看守著,禁止任何人進入,她心急如焚,茶飯不思,不知道張玉按照自己的計劃執行能不能成功。

幾日後的晚上,府中忽然火光沖天,喊聲四起,“快來人,有人劫牢,”唐越萌心中激動不已,原來她和張玉定好計策,混入王府後,錦衣衛兵分兩路,一路到處放火吸引王府侍衛註意,一路趁此大亂前往地牢中救出花禦史。

唐越萌屏息靜氣聽著屋外嘈雜的腳步聲,驚慌的救火聲喊殺聲,忽然聽到院子裏傳來沈悶的倒地聲,然後門被推開,張玉出現在門前,手執鳳鳴刀,威風凜凜殺氣淩厲,“牡丹,花禦史已經被救出,我們快走。”

兩人趁著黑暗,混亂中一路逃出王府,在王府大門處,迎面碰上寧王府侍衛統領,那人眼見一名侍衛帶著花禦史的女兒,行色匆匆,不由起疑,“你是什麽人?”

張玉看著一隊侍衛向自己步步緊逼,右手握緊鳳鳴刀緩緩舉到胸前,把唐越萌掩在自己身後,“牡丹,躲在我的後面。”說時遲那時快,幾名侍衛舉刀向張玉和唐越萌劈過來,張玉身形未轉,右手微動,鳳鳴刀已經架住侍衛的幾把腰刀,用力蕩開,右腳跟上飛旋提出,已經把幾名侍衛踢翻在地,刀光閃過,幾人登時斃命。

火光下,張玉橫刀而立,目光清冷,他一招之內殺了數十人,動作猶如鬼魅,其餘的侍衛眼見他武藝如此高強,不由膽戰心驚,紛紛向後退了幾步,趁此機會,張玉猛然間一把燕尾鏢打了出去,趁著眾人躲閃,抓住唐越萌就向外奔去,“快走,出城就有人接應。”侍衛們很快回過神來,在統領的督促下向兩人追去。

張玉經過一夜的廝殺,已經有些疲憊,而唐越萌畢竟是弱質女子,兩人很快被侍衛在城門外團團圍住,張玉長嘯一聲,揮刀迎了上去,和十幾名侍衛纏鬥起來,他武藝高強,雖然略有疲倦但是手裏刀式絲毫不亂,進退有度,轉眼間又殺了幾名侍衛。

為首的侍衛統領冷哼一聲,臉色大變,張玉殺了他眾多侍衛,心中暗恨,“來人啊,將這兩人格殺勿論,”揮手示意侍衛放箭。

唐越萌眼看數枚羽箭破空而來,箭氣淩厲,她毫無躲閃之力,只能閉上眼睛聽天由命。

突然感覺到一人猛的擋在自己身前,金玉相撞聲簌簌響起,卻是張玉揮動手中鳳鳴刀,隔開射來的羽箭。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喊殺聲,張玉神情一松,“朝廷平亂大軍到了,牡丹,沒事了。”唐越萌死裏逃生,呆呆望去果然見到大隊士兵沖了過來,身後的王府侍衛紛紛逃入城中,她興奮至極,轉身抱住張玉,“我們得救了。”

驀然看到張玉牙關緊咬,臉色慘白,身體軟軟的倒下去,一枚羽箭正深深插在他左胸上,唐越萌大驚失色,俯身抱住他喊了起來,“張玉,你怎麽了,你別嚇我,快來人啊。”忍不住眼淚滾滾流下。

張玉咳嗽一聲吐出一口血,眼神暖暖的望著唐越萌,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帶著掩不住的笑意,“牡丹,上一次對不起,這一生你包養我,下一生,換我包養你一輩子可好。”聲音漸漸低沈下去。

唐越萌已經完全呆怔,張玉死了,他為了救自己死了,這是什麽劇情,是深情男配為了救惡毒反派從容赴死嗎?不,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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